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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题材电视剧的创作特征与文化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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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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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体育题材电视剧以体育活动为背景、体育人物命运为主线、艺术叙事为手段,借精妙的戏剧张力拓展审美空间。冬奥题材电视剧展示了时代变迁中作品的创作流变,实现了体育文本审美体验和共鸣效应的双重功能,形塑了体育文化记忆下的中国镜像。本文刊发于《中国电视》2022年第5期,原标题为《体育题材电视剧的创作特征与文化内涵——以冬奥题材创作为例》。

  作为我国社会发展的缩影、弘扬体育文化的载体,体育题材电视剧伴随着体育事业的发展不断创新。1985年,中国第一部体育题材电视剧《中国姑娘》诞生,开创了中国体育题材电视剧的先河。随后,关于体育题材电视剧的探索与生产步履不停,风格不断多样化。总体而言,我国体育题材电视剧经历过作品井喷的飞速发展期,也陷入过成果寥寥的创作降温期。如今,借2022年北京冬奥会的历史机遇,冬奥题材电视剧接连亮相荧屏。本文尝试通过审视体育题材电视剧的创作特征,聚焦冬奥题材作品的创作手段,剖析蕴藏在剧情中的现实力量。

  纵观国外体育题材电视剧,引人入胜的竞技场面与追逐梦想的励志桥段交叉出现。关于冰雪运动的作品题材广泛,涉及冰球、花样滑冰等多种项目。如韩国MBC电视剧《三周跳》(2009)中,女子花样滑冰运动员李夏璐追逐梦想和爱情;美国奈飞(Netflix)原创剧《冰上旅程》(2020)中,花样滑冰选手凯特·贝克克服心理恐惧、生活考验,实现奥运梦想。就我国而言,近20年体育题材电视剧繁荣发展,这些作品一方面趋向于大众娱乐审美,另一方面承担着弘扬奥林匹克精神的使命,如《篮球部落》(2006)、《追梦英雄》(2008)等。2015年以来,为适应年轻化市场需求、突出青春化元素,出现了《旋风少女》(2015)、《甜蜜暴击》(2018)等电视剧,爱情与竞技双线年北京冬奥会的筹备与举办,《冰糖炖雪梨》(2020)、《陪你逐风飞翔》(2021)等一批冬奥题材电视剧作品掀起了冰雪运动的热潮。这些作品叙事风格轻松欢快,画面时尚唯美,吸引了“网生代”年轻观众。从传递奥运精神、抒写时代赞歌的热血,到推广冰雪文化、凝聚青春成长的力量,冬奥题材电视剧在主题立意、人物塑造、叙事建构等方面不落窠臼,以类型融合的模式完成纵向破局,以人物面貌的展示实现横向创新,以叙事结构的考究呈现竞技魅力。

  梅瑞狄斯认为,“考验一个国家文明的最好方式是看这个国家的喜剧产业和喜剧精神是否发达”。①在娱乐化的浪潮下,“体育+喜剧”题材电视剧应运而生。《冬奥一家人》(2022)以三世同堂的一家人作为主线人物,以他们的生活为视角、以梦想和亲情为内核,将冰雪运动融入日常生活,诠释冰雪项目的魅力,展现了普通家庭的奋斗故事。这部剧通过描述老一代程一凡对短道速滑的执念、年轻一代程果子对短道速滑的传承,展现了普通人对奥林匹克精神的执着追求。

  随着“90后”“00后”逐渐成为视听文本的主要消费人群,电视剧的生产模式也随之发生转变。②“体育+青春”题材电视剧应运而生。《冰糖炖雪梨》中“速滑少女”棠雪与“冰球男神”黎语冰从欢喜冤家到一同追梦,最后收获了真挚爱情;《陪你逐风飞翔》同样兼顾爱情线与事业线,讲述沈争一和邵北笙挑战自我、同心逐梦,最终双双夺金、完成梦想的故事。这两部剧结合爱情、竞技、校园、成长等多个元素,将奋斗的真、友情的善、爱情的美融为一体。

  以《超越》(2022)、《冰雪之名》(2022)为代表的冬奥题材电视剧也致力于类型融合,试图以“体育+”题材突围。它们通过加入校园、喜剧、偶像等元素,突破模式化的情节设置、规范化的人物脸谱,超越传统、严肃、单一的创作路径,弘扬不懈拼搏的体育精神,拓展了体育题材的格局。

  黑格尔认为,艺术形象有意义,是在于它并不只代表自身,而是能够指引到一种意蕴,一种内核的气度、情绪、灵魂、风骨和精神。③电视剧创作应坚持以塑造人物形象为重心,以展现人物面貌为使命。对于以运动员为表现对象的体育题材电视剧来说,人物形象塑造更是作品能否成功的关键因素。艺术创作就是要透过人物经历寻找情感和精神的支点,挖掘内在的人文内涵,在情感上和观众有效对接。④如今,冬奥题材电视剧不局限于刻画完美形象,而是关注到同一时代不同人物性格的本真与复杂、时代变迁导致的新旧观念的差异和碰撞。

  一些冬奥题材电视剧通过反映完整的中国冰雪运动历史进程,刻画了不同时代背景下的冰雪追梦人。如《超越》中以吴为代表的运动员,是我国短道速滑人中筚路蓝缕的一代,他们无私奉献、开拓进取,尽管终其一生也没有参加世界大赛的机会,但在短道速滑初创阶段,面对空白的领域、未知的困难兢兢业业、毫无怨言,是披荆斩棘的开创者。以郑凯新、陈敬业、江宏为代表的第二代短道速滑人,三人既有特定时期下的共性,艰苦朴素、追求理想,又极具个性。郑凯新代表“天赋型”选手,陈敬业代表“努力型”选手,江宏则代表为了运动牺牲健康的“幕后英雄”。陈敬业作为天赋不足的选手,坚持疯狂训练,因为加练过头而导致要依靠止痛药减缓疼痛,但即便付出百倍努力,他仍然无缘第一梯队。《超越》并不回避天赋的重要性,刻画了竞技体育的无奈与残酷。以陈冕、向北、罗竹君为代表的第三代短道速滑人,成长在和平、富足的新时代。电视剧弱化了厚重沉稳的基调,凸显了青春热血的气息。她们同样怀抱着对短道速滑的热爱,肩负着为国争光的使命,却呈现出不同的精神风貌。

  该剧编剧坦言:“老一辈人以集体主义价值观为信仰,以为国家争取荣誉为使命。随着我们国家发展,综合国力、国际地位不断提升,年轻的运动员们比起老一代人确实少了些浓厚的责任感和艰苦朴素的精神,但同时,他们更具备昂扬向上的自信。”⑤《超越》通过塑造三代冰雪人形象,见证社会流变、记录时代变迁,通过讲述人物经历,让角色承载价值,赋予作品以新的人文内涵。

  罗伯特·麦基认为:“优秀的创作在刻画人物的同时,还要勾勒人物本性的发展轨迹,不管是变好还是变坏。”⑥对于人性弧光的呈现,不仅仅使人物被的光环笼罩,而是真实且深刻地还原人的复杂性和多面性。《超越》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生动、鲜活,对主要人物进行了立体化呈现。剧中人物经历过人性的挣扎、利己与痛苦,有着正常人的优点和缺陷。如郑凯新起初是个小混混,在第一集中就将吴放在冰场的牌匾抢走,进入短道速滑队后也经常给吴惹事。同样作为主角的陈敬业也有着人性的弱点,在一次与郑凯新试滑的情节中,陈敬业滑出了9.7秒的成绩,看到郑凯新滑出了比自己还好的9.55秒,陈敬业偷偷把成绩按掉,装作没有计时。《超越》并不追求“高大全”的完美人设,反而正视人物的、纠结与矛盾,塑造了“有血有肉有缺陷”的平凡人。没有瑕疵、完美无缺的人只能存活于想象中,“人工生产理想人物,他的降生就是他的死亡”。⑦《超越》并不虚假粉饰、矫揉造作,而是通过对人物本真状态的追求,展现运动员真实命运的顺境逆流和人生浮沉。

  在大众化的创作路径中,现实主义电视剧人物设定不再单纯着墨核心人物,逐渐迈向群像化的角色创作。一些冬奥题材电视剧透过特定时代下曲折离奇的众生命运,打破性别、身份、年龄的限制,引发社会群体的共鸣。⑧《超越》不仅聚焦于冠军,还关注了冠军背后的其他人。该剧刻画了大师姐侯思源、甘愿护滑的向北、记者顾乐亦、创业人付聪、寻找人生另一种可能的张浩宇等次要人物形象。他们在各自的领域,以微渺的努力为短道速滑做出贡献。该剧编剧认为,“表现冠军固然重要,但更要以大格局、大视野塑造冠军背后的奋斗者、伤病者、失败者,展现不同运动员真实的人生轨迹”。⑨

  《冰雪之名》同样也并未局限于塑造运动员,而是展现了奥组委成员、冬奥志愿者等诸多为北京冬奥会努力的幕后人员的身影。比如从事冬奥体育场馆改造工程、提供后勤服务的严森林。冠军总是少数的,而一个冠军的身后是有无数的无名英雄在支撑。冬奥题材电视剧通过贴近现实的叙述,刻画与冬奥会息息相关的小人物,用描摹生活细节的镜头触摸人性的温度,饱含“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的倔强拷问。

  体育电视剧创作要有意识与现实“拉开距离”,促使真实性与艺术性有效结合,不拘泥于特定的原型,有充分的空间进行艺术加工,由此打造精品。⑩只有做到严肃性与艺术性的统筹、真实性与虚构性的耦合,体育题材电视剧才会具有更强烈、更生动、更灵活的叙事优势。艺术性要根植于真实性之上,同时进行相应的原型提炼、艺术加工,从现实生活中判断人物行动逻辑、设计事件发展趋势。

  近年来的体育题材电视剧,部分呈现“悬浮化”倾向。故事情节悬浮于现实之上,在一定程度上妨碍了体育精神的传递。如《旋风少女》中戚百草将金敏珠踢飞几米远;《甜蜜暴击》中方宇以一个回旋踢将对手踢在空中悬停,这些作品对体育运动钻研不足,进而影响作品的真实性,导致体育内涵欠缺。以《超越》为代表的冬奥题材电视剧扎根现实的土壤,以精细笔法描绘生活的温情。它再现了“北冰南展”的发展阶段,回顾了青岛积极响应并率先落实“北冰南展”冬季项目发展目标的历史事件。凭借独特的地理条件,东三省在冰雪运动上有着天然的气候优势,从而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但在南方,气候不允许,冰场少,群众对冰雪运动热情不高。《超越》第一集就揭露了2014年被下放到青岛的郑凯新因为没有训练的冰场,连招新活动都难以开展的困境。该剧对于女主角陈冕的塑造,也不执着于给她开“金手指”,而是设计她作为试训队员进入青岛队,没有滑冰天赋和速滑功底加持的她,刚入队时甚至无法上冰,只能日复一日地做着陆地训练。

  同样,《冰雪之名》的下篇《冬奥梦想》设置了严阳从女队的陪练一路奋进成为短道速滑国家奥运训练营正式队员的情节,还原了我国短道速滑运动员武大靖在2010年入选国家队后,从女队员的陪练做起的事实。尊重现实、返璞归真,是体育题材电视剧摆脱狗血、实现落地的保障,也是体现专业、彰显匠心的基石。

  “艺术作品的创作目的在于补偿生活的不足之处。艺术有十分可观的手段排解生糙的存在,哪怕是在须臾之间。”⑪若追求过分真实、不加修饰,体育题材电视剧就会走向极端“传记化”,使得叙事陷入模式化、刻板化。如今,冬奥题材电视剧不拘泥于展现现实,而是赋予适度加工,通过设计反转、悬念等手段,更凸显戏剧冲突与张力,增加了乐趣和可看性。

  冬奥题材电视剧一般会通过将主人公置于困境中的叙事手段来设计反转情节,困境一般是由该项目的训练、竞赛造成,由此,主角如何走出困境成为电视剧的看点。如《冰糖炖雪梨》中棠雪参加了腾翔杯,本来想要证明自己,没想到赛程最后一段意外摔倒、比赛失利,此后在黎语冰的鼓舞、自身的坚强不屈下重拾信心。《超越》中展现了陈冕在2019年的洲际精英联赛比赛前,跑山时训练不达标的挫败,第一场预赛后怕输给韩国队的恐惧、被严秀晶刺激后的崩溃,情绪爆发,躲在室扇自己耳光、剪头发,最终站上赛场,虽一开始落后,但在第六圈时,凭借入弯加两刀,接连超越韩国选手,躲过韩国选手严秀晶的黑手。在比赛结果即将浮出水面时,导演运用延宕的方式,延缓揭秘时刻的到来,穿插了陈冕父母、教练的反应镜头,以及在严秀晶干扰陈冕时,放慢了镜头速度,抓住了观众注意力。最终,陈冕打破逢韩国必输的场面,以一敌三超越了韩国队,也超越了自己。该剧将比赛前的情绪决堤、比赛后的突破自我进行了细致刻画,在突出主角成长的同时,也为观众提供了“逆风翻盘”的看点。

  除此之外,冬奥题材电视剧还通过设置悬念的方式扣人心弦。悬念即在叙事中的某些“悬而未决”的因素,这些戏剧性因素使观众因好奇、不安或同情、怜悯而产生对剧情的期待。⑫《超越》通过双时空对比,在第一集就设置了多个悬念。1989年意气风发的陈敬业,2014年已退役成为黑龙江省队教练,而天才选手郑凯新却下放到了青岛,从零开始创建队伍,与曾经的天之骄子形成了天壤之别。此外,陈敬业与郑凯新二人为何从情同手足到形同陌路?江宏的命运又如何?这些悬念的设计非常引人入胜。

  冬奥题材电视剧通过故事化呈现、艺术化表达,于写实中浇灌美学、于细节处表露柔情,勾画了冰雪项目运动员在不同历史时期的奋斗史诗。百转千回的情节设置、鲜活可感的人物形象、丰满细腻的感情元素,借由“审美共情”的艺术张力,提升观众审美体验,激发精神记忆的“价值共振”。

  在艺术审美领域,存在作为“分享者”的审美者,他们认为我在物中,感染并共享客体的情感,其中,审美共情效应发挥了重要作用。⑬电视剧的优势在于通过叙事推移产生客观沉浸,让观众对剧情和人物产生代入情绪,经历角色的多彩人生。朱光潜于20世纪30年代把“共情”概念引进中国,并译为“移情”。他认为“移情”是一种情感的外射。⑭冬奥题材电视剧通过在人物塑造、剧情安排上的合理性,使观众产生自我情感的卷入,搭建起观众同角色之间的情感连接,由此实现情绪感染。

  莫里斯·哈布瓦赫认为,“集体记忆是特定社会群体成员共享旧事的过程和结果,本质上属于媒介现象,而媒介又是研究集体记忆的重要空间”。⑮媒介通过整合社会记忆、集体记忆、文化记忆,重塑受众的媒介记忆。冬奥题材电视剧运用叙事视角呈现国家历史,让受众在媒介场域中找到和自身相关的记忆初始点,利用媒介记忆感受时代温情、建立集体记忆。《超越》创作团队实现媒介记忆功能,突破以往创作中对历史事件的全景式呈现,在宏观背景下聚焦具体事件,先后展现了12场大小赛事,包括平昌冬奥会、世界精英赛等国际大赛。在塑造1989年的场景时,该剧用搪瓷杯、钩花毛衣等再现岁月的痕迹。这些细节恰恰是通过正视时代的真实,唤起观众的集体记忆,从而产生情感认同。

  共情审美指叙事内容接近真实生活,经情感与认知的双重作用,受众从被动的观看行为转化为主动的体验行为,由机械欣赏到感同身受,产生情感共鸣。⑯《超越》还原真实的比赛场景,在青岛搭建了两个全新冰场,邀请了100多名省级以上的运动员指导、协助拍摄,力求通过写实的场景还原真实的生活情境。在江宏负伤、永远无缘速滑后,他告别冰场,从轮椅摔在冰场上,感受着、亲吻着热爱的冰面。2022年北京冬奥会上,中国短道速滑运动员范可新在完成3000米接力摘铜后亲吻冰面。一个是无声的告别,一个是圆梦的喜悦,真实与虚构消弭了边界,衔接成一体。该剧以极富生活质感的场景诉说主人公刻在骨子里的热爱,以饱含现实基础的情节展示运动员流露的真情,从而让观众将自己带入角色的命运里,分享人物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体育题材电视剧以体育活动、训练或竞赛为创作背景,打造体育人物、叙述体育故事、传播体育精神。⑰我国体育题材电视剧以电视艺术的视听交融性、时空自由性展现竞技体育的速度与美感,勾勒体育事业的侧面,传递积极向上的力量,构筑文化育人的高地,让拼搏力量薪火相传、集体精神绽放光彩、爱国情怀永驻人心。

  自1985年中国第一部体育题材电视剧《中国姑娘》诞生以来,永不言弃、不懈奋斗的体育信条便一直是体育题材电视剧的价值内核。《排球女将》(2008)虽讲述了女排姑娘成长的故事,却不拘泥于原型,通过刻画性格不同的排球运动员盛小妹与厉雪,讲述她们从朋友变为竞争对手,又再度成为合作伙伴,并一起为夺取奥运金牌而拼搏的故事。《浪花一朵朵》(2017)中游泳运动员唐一白在云朵的开导和鼓励下全力追寻梦想、重返泳坛巅峰。尽管主题类型、人物塑造、叙事手段不断流变,打下了时代的烙印,但作品中运动员们朝气蓬勃、一往无前的拼搏精神一脉相承。经过几十年的创作沉淀,如今的冬奥题材电视剧无论是在题材、内容还是拍摄上,都不断精进。《冰糖炖雪梨》结合偶像剧的范式,讲述短道速滑运动员棠雪和冰球运动员黎语冰在青春竞技中不断成长、完善自我的故事。《超越》则体现了从短道速滑初创期开始的三代人永不言弃、超越自我的壮志豪情。

  从《中国姑娘》到《超越》,体育题材电视剧的创作演变彰显了国家的强大、时代的发展,而顽强、坚韧、热血的拼搏力量一直是体育题材电视剧的灵魂,代代相传、历久弥新。

  国外的体育电视剧更多地呈现主人公通过自身努力成就人生价值的故事,彰显了对“胜利主义”“个人价值”的追逐,体现了个人主义文化特征。例如俄罗斯电视剧《最后的阿克塞尔跳》(2021)讲述了17岁花样滑冰少女卡蒂亚,只身一人来到莫斯科师承铁血教练玛丽娜,直面俄罗斯花滑女单圈的明争暗斗,为世锦赛金牌而奋斗的励志故事。该剧关注主人公个人命运,将个人利益放在高于集体利益的位置。

  在中国体育题材电视剧中,主角将为国争光作为运动员的使命和追求,反映出中国崇尚集体荣誉的文化特征。个人得失在国家荣誉面前不过是沧海一粟,在个人与集体利益发生碰撞时,主人公甘愿牺牲个人利益。⑱《超越》中不乏对集体主义的推崇与团队精神的强调。陈敬业为国思量的大爱战胜了自身对郑凯新的嫉妒之心,在年轻一代的身上,集体精神也得以体现。由于陈冕没有严格执行护滑任务,向北遭遇黑手负伤,但向北在复出后甘愿模仿对手严秀晶为陈冕护滑,释放自己的光和热。个人冠军当然重要,然而在集体荣誉、国家利益面前,成全是一种超越,牺牲也是一种超越。正如吴在剧中所说,“我们成立短道队,就是为了给国家拿金牌”。我国冬奥题材电视剧将运动员的个人成长与国家的发展振兴交织、将运动员的人生追求与国家的前途命运结合,熔铸了“为尔护航,国之强盛,吾之所幸”的使命担当。

  (作者王炎龙系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王菾系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硕士研究生)

  ①[英]乔治·梅瑞狄斯:《喜剧的精神及喜剧精神的效用》,《西方文论选》(下卷),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年版,第87页。

  ③[德]格奥尔格·威廉·弗里德利希·黑格尔:《美学》(第一卷),朱光潜译,商务印书馆1979年版,第24页。

  ⑤刘玮:《短道速滑子承父业极少见,陈冕父女无原型丨揭秘〈超越〉》,《新京报》2022年1月19日。

  ⑥[美]罗伯特·麦基:《故事:材质、结构、风格和银幕剧作的原理》,周铁东译,中国电影出版社2001年版,第122页。

  ⑧汤天甜、温曼露:《现实题材电视剧群像化塑造的艺术特征与叙事结构》,《中国电视》2022年第2期。

  ⑨吴月玲:《电视剧〈超越〉:是对自己的超越也是对时代的超越》,《中国艺术报》2022年2月16日。

  ⑪[美]阿诺德·豪塞尔:《艺术史的哲学》,陈超南、刘天华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57页。

  ⑫蔡卫清:《互联网+体育视域下运动题材电视剧文化表征研究》,《电视研究》2017年第11期。

  ⑮邵鹏:《媒介记忆理论—人类一切记忆研究的核心与纽带》,浙江大学出版社2016年版,第54页。

  ⑯高森:《脱贫攻坚题材电视剧“扶贫叙事”的逻辑建构与共情审美》,《中国电视》2021年第12期。

  ⑰李百晓:《新媒体语境育文化的影像书写与跨文化传播研究》,《电影评介》2016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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