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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虎王嘉良棋艺生涯回忆录(十四)东北虎解甲归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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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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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努力奋斗的时候,再苦再累也不会退缩,可是一旦目标实现以后,便会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再也提不起精神来。

  1990年,黑龙江队取得了男子团体和个人两项冠军,我和赵国荣,还有其他队员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紧张的神经再也无法绷紧,这也为黑龙江队在1991年全国大赛上的“败走麦城”埋下了伏笔。

  获得冠军以后,赵国荣的应酬明显增多,后来又被日本朋友邀去讲学,所以练棋的时间相对少了很多。而我看到女队这几年从无到有,队员也逐渐成熟起来,便将训练的重点转移到女队,而忽略了男队。

  根据团体赛要求,女队要有三名队员参加,可是当时我们只有张晓霞和张梅二人,还差一人,我只好再一次四处寻求好苗子。这时有人告诉我正在举行的哈尔滨市职工象棋赛上,有一个名叫张慧娟的女孩棋艺不错。后来我专程去了一趟赛场,觉得她杀棋不错,只是年纪大了些,发展空间不大。不过除她以外,实在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女队组建好后,由孙志伟主持日常训练,我每周都会抽出几天与女队员下指导棋,这段时间女队成长很快。

  1991年10月,全国团体赛在江苏无锡拉开战幕,黑龙江男队作为上届冠军,其他队伍都格外重视,每战都是真刀的硬仗,毫无取巧可言。上次福将孙寿华也“原形毕露”,13轮棋大输特输,拖了后腿,最后黑龙江队被挤出六强。

  然而霉运并未结束,在随后进行的个人赛上,赵国荣的状态极其糟糕,成绩也是一落千丈,连前16名都未进去,“昔年冠军未进l6强”成了当年棋坛最大的新闻,那也是赵国荣从艺以来成绩最差的一次。好在女队的表现尚可,张晓霞、张梅一个第三、一个第九,多少为黑龙江队保住了些许颜面。而且以后几年里,女队的成绩一直不错,多次打入前六名。

  有时失败也是必要的,它如一剂良药能更好地激励人们继续奋斗的决心。面对惨败黑龙江队重新进行了深刻的反省,都决心在1992年打一场翻身仗。

  很快1992年团体赛在江西抚州打响,男队由于整体实力偏弱,再次被挤出六强,不过女队三张表现出色,获得第四名。个人赛上赵国荣经过一年的休整,再次表现出强大的实力,获得冠军,黑龙江队已经走出了失利的阴影。

  转眼到了1992年10月,我已年满60周岁。按照规定,我应该解甲归田——退休了,可是组织上为了迎接1993年的七运会,决定让我再坚持一年,继续负责棋院的训练工作。于是为了在七运会上黑龙江队能有个良好的表现,我又重返赛场参加了1993年的团体赛。

  1993年团体赛是在南京举行的,黑龙江队由赵国荣坐镇一台,我打二台,三台和四台分别是张晓平和张影富。这次实力要大大强于前两年,最后我们获得了亚军。

  团体赛上,我觉得自己的状态还可以,而且以后几乎没有参赛的可能性了,所以我又毅然参加了8月份在青岛举行的个人赛。

  开赛伊始,我的势头不错,前四轮取得了两胜两和的战绩,与赵国荣、吕钦并辔领先。这时许多媒体纷纷刊出“王嘉良宝刀不老”的文章,我也信心十足决心再次冲击三甲。

  第五轮,我后手遇上大连卜凤波,我俩以中炮横车七路马对屏风马开局,我已反先并取得了一定的优势,于是便放手挺进中卒以求速战速决。

  卜凤波反应极快,马上发现了我的失误,立即车二进四捉我士角炮,在我支士后,又马七进九踩象,我象3进1后,他又马九退七。如此二个回合后,我认为自己的优势仍然很大,所以决定弃象继续冲卒,却未料到红方几步腾挪后竟抢先成杀。

  输给卜凤波以后,我的情绪受到了很大影响,感觉精力和体力也明显跟不上了。由于已无法取得优胜名次,以后的几盘棋,我下得很一般,和棋较多,最后对傅光明一役更是草草收场,结果我刚好保本,获得了第23名。赵国荣表现尚可,获得第五,张梅获得女子组第三名。

  1993年。我己年满60周岁。但是为了当年的全运会,我又分别参加了团体赛和个人赛。在团体赛中我们队发挥较好,取得了亚军,但是在个人赛中,我却明显感到体力不济,看来人不服老是不行的。个人赛开赛(结束?)不久,我就办理了退休手续,并把棋院院长的帅印交给了赵国荣。

  由于赵国荣有比赛在身,所以很难抽出时间抓《北方棋艺》的工作。于是《北方棋艺》编辑部又与我签了三年合同。返聘我担任主编。我一琢磨,反正自己退休后也没什么事,身体也不错。何况几十年的棋就这么扔了。怪可惜的,便答应了下来。

  当时,《北方棋艺》己从棋院分离出来。采用集体承包,自负盈亏的经营方式,虽说销量不错,基本维持在三万份左右,但我仍然觉得风险较大。于是便决定对外开设象棋函授班。这样既能创收,又能推广棋艺。

  由于那时国内的象棋氛围还比较好,有许多想要进修的棋迷,所以我们一下开办了初中高三个。初级班由栾晓蜂主讲,中级班是孙志伟,高级班由李中健和我担任主讲,我还特意为编写了教材。令人欣喜的是,这些教材很受欢迎,除了学员购买外,还成为许多象棋爱好者手中的抢手货,所以我们印制的两千多本教材很快便销售一空。最近我有一本新书将由上海辞书出版社出版,该书的内容很多都是选自当年的教材,当然对其中许多现在已不适用的套路也都相应做了改进。

  虽说当时(北方棋艺》已从棋院独立承包出来,但编辑部仍在棋院。所以我有空的时候经常会到棋院去看看,偶尔还会与一些年轻棋手一下些指导棋。一退休以后,我开始还很为黑龙江队担心,因为人员匮乏一直是困扰棋队发展的难题。不过这种担心现在看来倒是有些多余,因为男队新调来的聂铁文,虽说年纪尚小,但总算填补了空缺。女队随着张晓霞和张梅的退役,王琳娜和郭莉萍均已能当大任了。这一点从1994年和1995年的全国赛上就可以看出来

  1994年团体赛于5月在河北省石家庄市举行。共有40支男队参赛。女队也增加到了23支。黑龙江男女队的成绩都比较令人满意,男子获得第五名,并于次年重新打入前三,而女队也取得了1994年亚军的好成绩。随后在湖南郴州进行的个人赛上,赵国荣被寄予厚望,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业余棋手出身的吉林象棋大师陶汉明后来居上,最终获得冠军,爆出了当年个人赛最大的冷门,而赵国荣最后只获得第六名。不过几员女将的表现却很值得称道,郭莉萍和王琳娜分别获得第四名和第六名,同时王琳娜还被晋升为国家大师。

  比赛结束后,赵国荣对这个第六名颇为不满意。看他的劲头,我感觉到在1995年的个人赛上他还会有所突破。于是便决定随军出征,为爱徒助威。

  1995年个人赛在江苏吴县市的国防园里举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二轮赵国荣即遭败绩。当时他的对手是许银川。中局的时候,小许将赵国荣的边马团团围住。并由此确立多子之优。虽然赵国荣后来剿灭了对手小兵,但败局己难以挽回。

  第二轮即遭败绩。我原本以为会对赵国荣产生较大的影响。可他并没有惊慌。在以后的几轮中反而愈下愈稳,愈战愈勇,尤其是在第七轮与吕钦一役中,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稳健,这盘棋令我十分难忘。开局伊始,赵国荣即主动兑去双车,利用自己子力位置的优势步步紧逼,着法细腻异常,充分显示出南北相济的风格。毫不夸张地说,我是下不出这样的棋的,而赵国荣却能走出,足以证明他的水平已完全超越了我,我感到很欣慰!

  战胜吕钦以后,赵国荣通往冠军的道路己变得十分平坦,最终凭借小分的优势第三次登上了全国冠军的宝座。

  1996以后,国内的象棋环境变得有些萧条。同时,黑龙江棋院还面临着后继乏人的严重窘境,而赵国荣在接任棋院院长工作以后,公务繁忙,加之还要长时间赴日本讲学,所以象棋水平已呈下降趋势,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今年个人赛他居然降入乙组。老大师张影富由于年龄偏大也退役了,青年大师张晓平也没有了昔日的锋芒,新秀聂铁文还需历练,看到这种状况,我也无可奈何。后来我对女队教练孙志伟说:“从现在的情况看,男队以后很难出什么好成绩了。倒是女队,王琳娜和郭莉萍的成绩还不错,你要重点培养她们。”从那以后我也经常去女队陪她们练练棋。

  果然在这几年里,男队一直成绩平平,女队成绩还算令人满意,王琳娜在1997年还获得女子个人冠军,郭莉萍也多次进入前六,而且她们还合作夺得了2000年团体赛和体育大会两项团体冠军,实现了黑龙江女队零的突破!

  象棋市场的萎缩还直接导致了《北方棋艺》销量的下降,降幅高达一万余册。看到这种情况,我心急如焚,最后体委领导决定将杂志社并入发展较好的当代体育杂志社。当时我对此不太理解,认为《北方棋艺》还能坚持下去,但在参观了当代体育杂志社以后,我才发现自己的观念太落后了。因为当代体育杂志社已经实现了现代化办公,排版和制作全部用上了电脑,所有工作在社内即可完成,而且发行渠道也很健全,于是我欣然同意并入。就这样,1997年的上半年,《北方棋艺》正式并入当代体育杂志社。

  合并不久,我们对《北方棋艺》进行了较大的改革,不仅从社会中招聘了一些高学历的年轻编辑,还将杂志从32开本变为16开。1999年,《北方棋艺》正式更名《棋艺》,并将象棋和围棋分开出版。这一举措深受广大读者的欢迎,销量也连年上升。

  我的“回忆录”写到这里也该告一段落了。回忆我这一生,象棋给了我很多,我也为象棋付出了很多,不过最令我遗憾的是,这一生始终与全国冠军无缘。这其中固然有我自身状态的原因,但也有裁判执行两种标准造成的。例如1987年在番禺举行的全运会上,本来我们黑龙江队在前几轮中保持不败,独领,可是在对广东队的一场比赛中却出现纠纷。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三四台已经打和,一台赵国荣对杨官璘已取得多两兵的优势,我对吕钦也后手反先,如果此场赢了,我们将提前夺冠。可就在我车七进二吃兵时(我是推子行棋),裁判却判我违例,以前我也这样走过棋,从来就没有被判违例,可这次这名上海籍裁判非要判我违例,我非常生气,就和他理论了几句,可最终也无济于事。经历了这场风波后,我的心情糟透了,棋下得也没有了章法,最后竟被吕钦翻盘了。更令人气愤的是,第二天的大赛赛程表中竟赫然写下“黑龙江队昨日犯规”几个字。辽宁棋手尚威看到后,跑来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就如实告诉了他,他听后,用浓重的辽宁口音说:“那不对呀,广东也犯规了,为什么不贴呢?”原来他与广东邓颂宏对弈时,邓也犯规,这一点在记录纸上也有记载。一听这话,我又忍不住找到裁判组,质问他为什么不将广东犯规的事上报,怎么棋坛上也有黑哨呢?这时裁判长又来劝我,说:“老王啊,今天你们要是赢了四川队不照样是冠军吗?”虽然我再三要求,但他仍然没有将广东犯规的消息登出来。当时比赛的时间要到了,就不再跟他纠缠下去了。按理说,四川队实力本来不是很强,可是没想到他们在这场比赛中发挥得相当出色,我居然输给了蒋全胜,也使得黑龙江队与冠军无缘,最终屈居亚军。

  虽然像这样裁判干预比赛的事情现在已经很少发生,但是并没有彻底杜绝。所以作为老棋手,我衷心地希望棋手能在一个纯净的氛围里对弈,这也是我对棋坛的最后一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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